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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tFam】家族传统

Summary：一项蝙蝠家的家族传统，以及不幸被排除在外的迪克·格雷森。

警告：蝙布、超蝙要素包含但并非主要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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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同人的人或多或少都脑补过正主看到自己同人的微妙惶恐或甚至是正主亲自下场的反差这种梗。恭喜，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的幻想是真的，而且真实情况可能比你们想得更疯狂。来见见蝙蝠家的又一项家族传统：业余（或课余）时间创作蝙蝠侠同人。布鲁斯·韦恩，id DarkKnight, 亲手带起了哥谭都市传闻中的蝙布蝙风潮，建立了第一个（如今也是唯一一个）超级英雄相关论坛，唯一一篇作品至今热度居高不下被奉为镇圈之宝；杰森·托德, id R, 同为蝙布蝙写手，凭借稳定的更新和真挚的情感描写收割了无数膝盖和眼泪；提姆·德雷克，id Powered_byCoffee, 或许是唯一一个在认真写侦探小说的作者，作品由于情节过于烧脑向正剧没那么有名，但作为论坛管理、同人志“出版商、收藏者”以及策展者绝对是无人不知；达米安·韦恩，id TheHeir, 高产高质的蝙蝠侠单人向同人画手，被贴上了蝙蝠侠毒唯的标签。

这一家族传统起源于罗宾还是迪克·格雷森的时候。彼时坊间正又开始传闻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雪上加霜的是蝙蝠侠被人目击到进出韦恩庄园——那时候网络还没有普及，要追踪一项口口相传的传闻是几乎不可能的；推波助澜的是哥谭众多的垃圾超小规模报刊，通过收购压下传言走不通。在通过花边新闻和时事热点转移人们视线的方法失败后，布鲁斯当机立断，决定既然无法阻断流言，那么与其让它任意地演变，不如稍加引导让它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进出韦恩庄园不能说明蝙蝠侠就是韦恩；布鲁斯·韦恩有过很多情人，蝙蝠侠也可以是其中一个。是双重身份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被人们以为他们是一对总比被发现是同一人好，前者顶多会为他自己吸引更多火力（绑架已经够多了；再多几起也没什么两样），后者会直接危及家庭的其他成员。在流言四起的情况下，他很快得到了行动的机会；面对记者如何看待该传闻的提问，哥谭的花花公子富于暗示地向镜头眨了眨眼，说：“晚上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可不能说明我们就是同一个人。嗯？我确实在采访中管他叫过神经病，但愤怒在那种场合不是更加添彩吗？”

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了，不，这不是全部。由于布鲁斯保护未成年人纯洁心灵的坚定意志（尽管坚定，但失败了），迪克·格雷森直到快成年才知道当年哥谭市民们暗中传阅的那本名为《哥谭秘闻》的只发行了三期却极为流行的杂志到底是怎么来的。布鲁斯用假身份办了个小杂志社，甚至还接受市民投稿——当然，起作用的关键部分还是他亲自撰稿，但那些对蝙蝠侠身份与能力的（不实、夸大的）猜想在混淆视线、增加神秘感上确实也起了很大作用。该杂志就像所有地下杂志那样拥有庸俗的擦边球封面、拙劣的印刷质量和大量不是不着调就是老生常谈的政坛阴谋论。当然没人是冲着哥谭市长的政治野心去的；大部分人被哥谭的王子与骑士哥特的罗曼蒂克连载所吸引，另一些读者则发觉它出的谜语质量高于哥谭报刊平均水平。《秘闻》第一期动人地详细叙述了蝙蝠重伤后在模糊地意识中破窗而入韦恩庄园倒在地上，哥谭的阔佬亲自上阵实施急救并怒斥其行事风格不料激起对方怒火，于是蝙蝠刚恢复意识就和阔佬吵了起来最后二人在血泊里（或者说糊满血的地毯上）来了一发才终于肯让伤员休息的故事，发行量极大，又恰赶上新闻热点，成功地将“他们是情人”的概念植入了哥谭民众脑海中；第二期发行量与第一期相比较少，转为回忆追溯了蝙蝠与韦恩的第一次见面，布鲁斯韦恩回归已经有一段时间，在此之前他对哥谭的守护者都是敌对态度，直到有一回他面对罪犯时头顶的月光投下了蝠翼的阴影，不仅交代了两人的初见，文中对蝙蝠侠形象的塑造也对他现实中的义警事业有那么点帮助；第三期中在长期接触后两人缓和了关系，哥谭的王子终于承认了这位骑士，立下了即使道不同也永不背弃的承诺，结尾在布鲁斯韦恩提出想知道蝙蝠的真实身份处戛然而止，本期发行量极少。拥有心理学博士学位的布鲁斯的小把戏最后被证明出乎意料地成功：不仅大量市民开始相信他和他自己是一对，而且以后他在不戴面具时遇到了紧急事件也从此不必再束手待援，可以用“蝙蝠侠教过我”这种理由来解释自己逃脱技术与格斗技巧。他还根据市民传闻中最流行的一个对蝙蝠侠身份的假说将这个故事补全了，嗅觉灵敏地在网络时代崛起的第一时间创建了名为“王子与骑士”的同人论坛，顶着“黑暗骑士”的id、打着“对当年《哥谭秘闻》上坑了的连载的续写”的旗号稍作修改把整个故事发表了。该论坛后来在时代的潮流与蝙蝠家内部人员的暗中操作之下与其它论坛合并，更名为“面具之下”，不再局限于同人和CP，成为集超级英雄相关时事讨论、同人创作、信息与周边交换的超英中心大型论坛，以功能齐全、服务器稳定、使用体验出众、版规严格著称，正是如今唯一的那一个超英论坛。

布鲁斯的行动真的很成功，可能有点成功过头了。他把杰森·托德带回家时走的是蝙蝠洞，从暗门进入地底后在搭电梯上楼。男孩见到蝙蝠洞时眼睛微微睁大，这很寻常，迪克第一次来时也是差不多的反应，并且更不那么内敛一点（事实上，迪克瞪大了眼睛，并大喊了一声“酷”）；但上到地面进入韦恩宅邸时杰森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就不太寻常。但布鲁斯没多想，他当时将之归于常年在街头流浪的孩子面对过于豪华的环境的不适；委托管家先暂时照顾一下杰森后他就穿着蝙蝠装又离开了，再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又是布鲁斯·韦恩。他差不多都快把之前身份危机那档子事给忘了，他还以为这个被蝙蝠侠带回来、直接进入了他的两重生活的孩子能直接明白过来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同一个人呢。他的笑容完美地没有一丝裂痕，直到街头流浪、交游广泛的杰森在他们的第一顿饭结束后终于下定决心表情微妙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布鲁斯，所以你和蝙蝠侠真的是一对吗？就像《哥谭秘闻》上写的那样？”

布鲁斯呛了一下，虽然嘴里没多少东西。他富有亲和力的完美笑容出现了裂痕。太棒了，他新的未成年养子早已看过了标有NC17的八卦杂志，他的保护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他还能怎么办呢？于是他将一切和盘托出。本来就有点喜欢那个故事的杰森得知它对蝙蝠侠还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非常高兴，不久之后热爱文学的未成年人杰森···托德注册了R这个账号开始了他的同人创作之路。

到了提姆这里，事情开始复杂起来。提姆对同人写作的热衷已经不再局限于知情人编造荒唐故事时恶作剧式的偷笑，他发自内心地热爱着那些故事，甚至先于他明白这一举措的战略意义；他不仅写和读，还会收集其他优秀作者的实体同人本——而且自己也出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后来提姆的房间里有一层专门的书架用来放同人本。早熟的提姆·德雷克早已在同人论坛里潜水已久，只是从未注册账号和发表内容。在同人文学的耳濡目染之下，亲眼目睹罗宾空中高难度转体动作的提姆第一时间想到的竟不是“收养他的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而是先入为主地以为“蝙蝠和韦恩共同抚养格雷森”。他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王与骑士论坛的写手R太太就是前任罗宾杰森——R是Robin的R，再明显不过，而且更新稳定的R太太不久前突然断了更，时间段恰与罗宾的离去大致相符。

在试图让迪克再度成为罗宾未果后，提姆·德雷克径直奔向韦恩大宅，不为“蝙蝠侠需要一个罗宾”，只为让布鲁斯劝告蝙蝠侠别让他走得太远。字面意义上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但另一种意义上这提姆的行动本身其实就起到了这样的效果。

——“你得劝劝他，布鲁斯，只有这样了。蝙蝠侠需要一个罗宾，但迪克·格雷森拒绝了我的请求，只有你能帮他了！我知道你们关系亲密……呃……什么？”

提姆敏锐的观察力让布鲁斯印象深刻，尽管最后的结论有那么点错误。心情复杂的布鲁斯当场告诉提姆他就是蝙蝠侠。提姆推理结论的小错误不禁让他想起了最开始见到杰森的那时候，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近来正在滑向怎样的一个漩涡。谁说情绪有害？震惊、尴尬、羞耻和哭笑不得把这个宇宙的蝙蝠拉出了悲痛与阴郁的深渊。

不久后提姆便接过了罗宾的称号和继续“在论坛中保持观察，必要的时候对人群予以暗示”（布鲁斯的原话，老天其实他原本真的只是想继续嗑CP）的任务。值得一提的是，他首创性地提出了“予以暗示”的其它方式；在布鲁斯的首肯（对他来说算是赞赏）之下，提姆披着Powered_ByCoffee的马甲，担起了论坛管理的重任。后来为减轻工作量他还为此写了个程序。

达米安。达米安的沦陷过程不太一样，你不能指望一个在刺客联盟长大的孩子有什么机会去看什么“低俗的三流小说，愚蠢民众不合逻辑的幻想”——更何况身为蝙蝠侠之子他老早就知道自己父亲的真实身份了。达米安之所以遵循这一“家族传统”，是因为提姆骗他这个家族确有这么一个传统。“掩盖身份、塑造形象”听着确实有理，所以作为韦恩家族和蝙蝠侠的唯一继承人（自封的），最后他骄傲地承担起传统的传承。但不论如何，达米安幼小的心灵仍然接受不了父亲自己操自己的情节，提姆向他展示历代家族成员优秀作品时，向来处变不惊的达米安·韦恩被观察到肉眼可见的面色发白。最终为了在家族传承与保持PG13分级间达成平衡，达米安选择性地将这一传统理解为蝙蝠同人而非蝙布同人，论坛喜提稀有物种大触画手一名。

他将这项工作当做一项任务来做，作为身为罗宾的一部分。就像任何由父亲下达的任务那样需要认真对待、全力以赴。尽管如此，这一开始仍不简单，比技术问题更难克服的是羞耻心。他不是没尝试公事公办；创作的主角毕竟是你的父亲，而读者中有你的兄弟。好在他学得很快。尽管他不会承认，后来这项“任务”确实成为了他释放压力的途径之一。“不，闭嘴吧德雷克，我才没有乐在其中。”

那么，现在让我们转换视角，关注一下那唯一一个被排除在外的人。迪克·格雷森，初代罗宾，如今是夜翼，悲惨地屡屡在家族内部合作出本时被排除在外：没有人邀请他，他也从来没有试图加入。你或许会想到这整件事的开端，然后将这一结果归咎于布鲁斯的保护尝试以及迪克生在了网络还没那么发达的时代的不幸；倒也没错，但也不完整。

提示：当我说他从来没有试图加入，其实是他从来没敢试图加入。

另一个提示：这位最早的罗宾、和布鲁斯相处最久的那个人，同时也和超人有着差不多长的相处时间并将对方视为人生导师，连代号都源于对方的家乡传说。